北芒何垒垒。高陵有四五。借问谁家坟。
皆云汉世主。恭文遥相望。原陵郁膴膴。
季世丧乱起。贼盗如豺虎。毁壤过一抔。
便房启幽户。珠柙离玉体。珍宝见剽虏。
园寝化为墟。周墉无遗堵。蒙茏荆棘生。
蹊径登童竖。狐兔窟其中。芜秽不复扫。
颓陇并垦发。萌隶营农圃。昔为万乘君。
今为丘中土。感彼雍门言。凄怆哀今古。
《七哀诗二首·其一》全文
- 鉴赏
这首诗描绘了历史的变迁与时间的无情，通过对汉代帝王陵墓的描述，展现了从繁荣到衰败的过程。诗人以“北芒何垒垒。高陵有四五。”开篇，用“垒垒”和“四五”形容陵墓之多，暗示了古代帝王的众多。接着，“借问谁家坟。皆云汉世主。”一句，引出对这些陵墓主人身份的疑问，揭示了它们曾是汉代帝王的安息之地。
“恭文遥相望。原陵郁膴膴。”通过“恭文”二字，点明了陵墓的庄重与威严，而“原陵郁膴膴”则描绘了陵墓的茂盛与壮观。然而，好景不长，“季世丧乱起。贼盗如豺虎。”随着时代的变迁，战乱频仍，盗贼横行，陵墓遭受破坏。“毁壤过一抔。便房启幽户。珠柙离玉体。”描述了陵墓被洗劫一空，珍宝散失，陵墓被打开，玉体分离的情景。
“珍宝见剽虏。园寝化为墟。”进一步强调了陵墓的毁灭，昔日的辉煌化为乌有。“周墉无遗堵。蒙茏荆棘生。”写出了陵墓四周的城墙已不复存在，只有荆棘丛生，一片荒凉。“蹊径登童竖。狐兔窟其中。”描绘了陵墓成为儿童嬉戏之地，狐狸兔子的栖息之所，更显出其荒废之态。“芜秽不复扫。颓陇并垦发。”说明陵墓不再有人打扫，甚至被垦为农田。
最后，“昔为万乘君。今为丘中土。”对比昔日帝王的尊贵与今日陵墓的荒凉，表达了对历史变迁的感慨。“感彼雍门言。凄怆哀今古。”引用雍门的言辞，表达了对古今变迁的深切哀伤，以及对逝去辉煌的怀念。
整首诗通过细腻的描绘和深沉的情感，展现了历史的沧桑与时间的无情，让人在感叹历史变迁的同时，也对生命的意义和价值产生了深刻的思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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