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岩一穴天光聚，怪石当人如虎踞。
荆棘相看已隔年，洞中石佛真顽固。
高飞一鸟破鸿濛，涧底云烟失攀附。
层峦椎鲁无性灵，点缀遥情出寒树。
山色宁知迟暮心，斜阳不到无人处。
谁持肝胆照荒寒，剩有悲欢支世故。
晚钟催客入寺门，草背灯光如缀露。
山僧向我说灵怪，夜深暂尔清百虑。
卧闻石齿漱泉声，缺月微明四边雾。
岩颠忽吐银色云，曙星隐约在庭户。
半世劳劳向晓心，一枕深深佛前炷。
官如残梦应自笑，人情剥尽随所遇。
万木不动风有声，晨光惨惨生幽怖。
入山苦劳出山逸，掉首还寻出山路。
这首诗描绘了诗人重游通天岩时的独特体验和感受。首句“深岩一穴天光聚”展现了岩洞内光线聚集的神秘景象，接着“怪石当人如虎踞”以猛虎比喻奇形怪石，突显其威严。诗人感叹时光荏苒，“荆棘相看已隔年”，洞中的石佛显得静默而坚定。
“高飞一鸟破鸿濛”描绘了飞鸟划破云层的生动画面，而“涧底云烟失攀附”则写出山涧云雾缭绕的空灵之感。接下来的诗句“层峦椎鲁无性灵”暗示了山峦的寂静与无情，唯有寒树点缀其中，透露出诗人的情感世界。
“山色宁知迟暮心，斜阳不到无人处”表达了诗人对时光流逝的感慨，以及对人迹罕至的山中生活的沉思。“谁持肝胆照荒寒”一句，流露出诗人面对荒凉环境的坚韧与勇气。夜晚，寺庙钟声响起，诗人沉浸在宁静中，听着石齿漱泉声和月光下的薄雾。
最后，诗人通过“官如残梦”、“人情剥尽”等词句，揭示了人生的沧桑和世故，以及对出世与入世之间选择的反思。整首诗以自然景色为背景，融入了诗人的人生感慨，展现出清末近现代文人对世事变迁的深刻洞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