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是渥洼驹，汗血流光浥。
四蹄依木栈，七尺如壁立。
乍未亲鞭箠，苦怀在羁絷。
皮粘塞泥晕，鬣渍边雪汁。
寻常经百战，八阵惯出入。
阴山风似刺，朔幕电飞急。
朝连钲鼓嘶，夕绕旌旗集。
艰勚实备尝，奔腾日不给。
岂知功未成，局促归原隰。
骊黄任吹求，牝牡随捃拾。
王良与造父，见之当洒泣。
槎牙骨尚壮，万里直呼吸。
苜蓿清溪丛，一食凡马十。
明年会长征，慎勿嗟何及。
《瘦马》全文
- 鉴赏
此诗描绘了一匹历经战场的老马，其形象生动，情感丰富。首句“本是渥洼驹”，点出马的出身高贵，为名种马。接着“汗血流光浥”、“四蹄依木栈，七尺如壁立”等句，通过马的外貌和体态，展现其健壮与威武。马虽未受鞭箠之苦，但内心渴望自由，其皮毛沾满塞北的泥土，鬃毛浸透边疆的雪水，形象地表现了马的辛劳与坚韧。
“寻常经百战，八阵惯出入”两句，道出了马的英勇与智慧，它在战场上屡建奇功，熟悉各种战术布阵。接下来，“阴山风似刺，朔幕电飞急”描绘了战场的残酷与紧张，马在这样的环境中依然勇往直前。“朝连钲鼓嘶，夕绕旌旗集”则展现了马在战斗中的英勇表现，即使在艰苦的环境下，也能够保持高昂的士气。
“艰勚实备尝，奔腾日不给”表达了马在长期的征战中所承受的艰辛与疲惫，但它从未放弃，始终全力以赴。“岂知功未成，局促归原隰”暗示了马最终未能完成其使命，被迫回归平凡的生活，这既是对马命运的惋惜，也是对英雄末路的感慨。
最后，“骊黄任吹求，牝牡随捃拾”描述了马被随意买卖的命运，与之前的地位形成鲜明对比，进一步凸显了其命运的悲凉。“王良与造父，见之当洒泣”表达了对马的敬仰与同情，将其与古代著名的驭马高手相提并论，更增加了诗的悲剧色彩。“槎牙骨尚壮，万里直呼吸”赞美了马即使在晚年仍保持着强大的生命力和战斗力。“苜蓿清溪丛，一食凡马十”则以马的食物需求来衬托其非凡的体能。“明年会长征，慎勿嗟何及”寄寓了对马未来的期待与担忧，希望它能在未来的征途中再次展现出英勇无畏的精神。
整首诗通过对一匹老马的描绘，不仅展现了马的英勇与坚韧，也蕴含了对英雄末路的感慨与对命运不公的反思，语言生动，情感深沉，是一首富有哲理意味的佳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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