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岁已晏新岁逼,山城雪飞北风烈。
徭夫河边行且哭,沙寒水冰冻伤骨。
长官叫号吏驰突,府帖连催筑河卒。
一年徵求不少蠲,贫家卖男富卖田。
白金纵有非地产,一两已值千铜钱。
往时人家有储粟,今岁人家饭不足。
饥鹤翻飞不畏人,老鸦鸣噪日近屋。
生男长成聚比邻,生女落地思嫁人。
官家私家各有务,百岁岂止疗一身。
近闻狐兔亦徵及,列网持矰遍山域。
野人知田不知猎,蓬矢桑弓射不得。
嗟吁今昔岂异情,昔时新年歌满城。
明朝亦是新年到,北舍东邻闻哭声。
旧岁已晏新岁逼,山城雪飞北风烈。
徭夫河边行且哭,沙寒水冰冻伤骨。
长官叫号吏驰突,府帖连催筑河卒。
一年徵求不少蠲,贫家卖男富卖田。
白金纵有非地产,一两已值千铜钱。
往时人家有储粟,今岁人家饭不足。
饥鹤翻飞不畏人,老鸦鸣噪日近屋。
生男长成聚比邻,生女落地思嫁人。
官家私家各有务,百岁岂止疗一身。
近闻狐兔亦徵及,列网持矰遍山域。
野人知田不知猎,蓬矢桑弓射不得。
嗟吁今昔岂异情,昔时新年歌满城。
明朝亦是新年到,北舍东邻闻哭声。
这首明代诗人何景明的《岁晏行》描绘了冬季严寒与社会不公带来的民生疾苦。诗的开头两句“旧岁已晏新岁逼,山城雪飞北风烈”,形象地展现了岁末年初的寒冷景象,暗示了百姓生活的艰难。接下来,诗人通过“徭夫河边行且哭”和“沙寒水冰冻伤骨”,描绘了徭役者在恶劣环境中劳作的悲惨情景。
“长官叫号吏驰突,府帖连催筑河卒”揭示了官府对赋税的严苛催征,即使在寒冬也毫不留情。“贫家卖男富卖田”一句,揭示了农民为了缴纳赋税不得不变卖家产的无奈。诗人进一步指出,即使有少许白银,对于贫苦人家来说也是珍贵无比,“一两已值千铜钱”。
诗中“往时人家有储粟,今岁人家饭不足”对比了过去与现在的粮食短缺,揭示了社会动荡导致的贫困加剧。“饥鹤翻飞不畏人,老鸦鸣噪日近屋”则以动物的饥饿景象,映衬出人间的凄凉。家庭中男孩女孩的命运同样堪忧,“生男长成聚比邻,生女落地思嫁人”,反映出生存压力下的人口选择。
最后,诗人揭示了连狐狸兔子这样的野物也被征敛,人民连基本的狩猎权都被剥夺。“野人知田不知猎,蓬矢桑弓射不得”表达了对官府无度压榨的愤慨。诗人感慨今昔社会的相似之处,“嗟吁今昔岂异情”,昔日新年尚有歌声,而今却只能听到哭声,预示着未来可能更加黯淡。
总的来说,《岁晏行》通过生动的场景和鲜明的人物刻画,展现了明朝社会底层人民在苛政下的苦难生活,具有强烈的现实主义色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