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君不可见,我病君忽来。
相逢执手间,未药心已开。
刀圭入我口,晴风扫阴霾。
病发不我会,君来岂予媒。
乃知平生交,冥契神所该。
清秋肺气苏,栉发临花台。
行当跨鞍出,呜佩朝蓬莱。
却寻广成子,一笑空同回。
作诗先报君,此报非瑶瑰。
思君不可见,我病君忽来。
相逢执手间,未药心已开。
刀圭入我口,晴风扫阴霾。
病发不我会,君来岂予媒。
乃知平生交,冥契神所该。
清秋肺气苏,栉发临花台。
行当跨鞍出,呜佩朝蓬莱。
却寻广成子,一笑空同回。
作诗先报君,此报非瑶瑰。
这首明代诗人顾清的《病起将朝寄卢宗尹》表达了诗人对友人卢宗尹的深深思念和感激之情。首句“思君不可见”,直接抒发了对卢宗尹的想念,而“我病君忽来”则描绘了在诗人病中卢宗尹的突然来访,犹如及时雨般让诗人的心灵得到了慰藉。接下来,“相逢执手间,未药心已开”写出了两人相见时的亲切与心灵的触动,仿佛一剂良药,使诗人的心情瞬间开朗。
“刀圭入我口,晴风扫阴霾”运用比喻,形容卢宗尹的到来如同药物般治愈了诗人的病痛,也扫除了内心的阴郁。诗人感慨“病发不我会,君来岂予媒”,意思是说在自己病情发作时,卢宗尹的到来并非偶然,而是命运的安排,加深了他们之间的友情。
“乃知平生交,冥契神所该”进一步强调了这种深厚的缘分,是冥冥之中神明的安排。随着病情的好转,“清秋肺气苏,栉发临花台”,诗人沐浴着秋日的清新,恢复了活力,甚至在花台前梳理头发,准备迎接新的一天。
结尾两句“行当跨鞍出,呜佩朝蓬莱”描绘了诗人即将出门赴朝的场景,意气风发,期待与卢宗尹共事。最后以“却寻广成子,一笑空同回”表达对未来的期许,希望能与卢宗尹共享欢笑,如同寻找仙人广成子那样,寻求更深远的精神寄托。
整首诗情感真挚,语言优美,通过病愈的过程,展现了诗人与友人之间深厚的情谊,以及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乐观期待。
黑风摧山雨如注,未到下邳无泊处。
暗中杂遝人语声,且逐淮南漕舟住。
淮南漕舟三百强,粉字舵楼成堵墙。
轮更转箭镇相续,似觉人人嫌夜长。
灭烛悠然倚床坐,远村曙鸡闻一个。
前途早有役夫来,岸东相呼岸西和。
危楼突兀中天起,雄峙高城压诸垒。
登楼北望空蒙间,正距皇都三百里。
直沽东去当海门,九河下泻鲸涛奔。
一道科征比州县,十连虎豹分营屯。
天子端居不忘武,敕遣提刑此开府。
眼中壮观忽岿然,缓带时来阅干橹。
四方玉帛趋神京,千车万舶无留行。
题品休歌太行路,丽谯却数天津城。
忆昔文皇曾驻跸,父老相传至今日。
宪臣初下新条章,宿将谁谙旧军律。
城头大旆翻晴红,城边细柳摇薰风。
我来徙倚不能去,宸居宛在红云中。
画角悠扬鼓声壮,雉堞嵯峨日初上。
掀髯听讲《阴符经》,谁道儒生不堪将。
槛外滔滔河水流,酒酣击节歌新楼。
盛年相与赤心在,范公敢谢苍生忧。
《拱北楼(在天津城上,刘宪副所建)》【明·程敏政】危楼突兀中天起,雄峙高城压诸垒。登楼北望空蒙间,正距皇都三百里。直沽东去当海门,九河下泻鲸涛奔。一道科征比州县,十连虎豹分营屯。天子端居不忘武,敕遣提刑此开府。眼中壮观忽岿然,缓带时来阅干橹。四方玉帛趋神京,千车万舶无留行。题品休歌太行路,丽谯却数天津城。忆昔文皇曾驻跸,父老相传至今日。宪臣初下新条章,宿将谁谙旧军律。城头大旆翻晴红,城边细柳摇薰风。我来徙倚不能去,宸居宛在红云中。画角悠扬鼓声壮,雉堞嵯峨日初上。掀髯听讲《阴符经》,谁道儒生不堪将。槛外滔滔河水流,酒酣击节歌新楼。盛年相与赤心在,范公敢谢苍生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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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行范阳道,水次遇老叟。
时当孟冬尽,破褐露两肘。
邂逅一咨诹,向我再三剖。
哭言水为沴,天意苦难究。
今年六月间,一日夜当丑。
山水从西来,声若万雷吼。
水头高十丈,没我堤上柳。
手指官路旁,瓦砾半榛莽。
昔有十数家,青帘市村酒。
人物与屋庐,平明荡无有。
水面沉沉来,忽见铁枢牖。
数日得传闻,水蚀紫荆口。
老稚随波流,积尸比山阜。
远近皆汤汤,昏垫弗可救。
如此数月余,乃可辨疆亩。
下田尽沮洳,高田剩稂莠。
农家一岁计,不复望升斗。
官府当秋来,催租不容后。
嗟嗟下小民,命在令与守。
更有观风使,仰若大父母。
见此如不闻,恐或坐其咎。
我民千余人,血首当道叩。
始获免三分,有若释重负。
奈何急余征,日日事鞭殴。
夫征又百出,一一尽豪取。
悲哉一村中,窜者已八九。
老夫家无妻,一儿并一妇。
两孙方提携,旧慰衰朽。
岂期天不吊,一旦遂穷疚。
一儿水中没,一妇嫁邻某。
两孙鬻他人,偿官尚难勾。
老身自执役,有气孰敢抖。
反羡死者安,苦恨生多寿。
诏书开赈济,奉者有贤否。
终为吏所欺,此食亦难就。
与其馁填壑,不若举身走。
一饱死即休,宁复念丘首。
呼天一何高,呼地一何厚。
我闻老叟言,垂涕者良久。
恭惟天子圣,化泽被寰囿。
声色弗自御,游畋敢谁诱。
稼穑深所知,真如古明后。
庶征岂不谙,一变故非偶。
无乃诸皋夔,此责当敬受。
谁谓斯民痛,不可事爇灸。
我亦食人禄,深惭结朱绶。
岂无致泽心,无地可藉手。
立马野踟蹰,悲风动林薮。
《涿州道中录野人语(良乡役夫)》【明·程敏政】我行范阳道,水次遇老叟。时当孟冬尽,破褐露两肘。邂逅一咨诹,向我再三剖。哭言水为沴,天意苦难究。今年六月间,一日夜当丑。山水从西来,声若万雷吼。水头高十丈,没我堤上柳。手指官路旁,瓦砾半榛莽。昔有十数家,青帘市村酒。人物与屋庐,平明荡无有。水面沉沉来,忽见铁枢牖。数日得传闻,水蚀紫荆口。老稚随波流,积尸比山阜。远近皆汤汤,昏垫弗可救。如此数月余,乃可辨疆亩。下田尽沮洳,高田剩稂莠。农家一岁计,不复望升斗。官府当秋来,催租不容后。嗟嗟下小民,命在令与守。更有观风使,仰若大父母。见此如不闻,恐或坐其咎。我民千余人,血首当道叩。始获免三分,有若释重负。奈何急余征,日日事鞭殴。夫征又百出,一一尽豪取。悲哉一村中,窜者已八九。老夫家无妻,一儿并一妇。两孙方提携,旧慰衰朽。岂期天不吊,一旦遂穷疚。一儿水中没,一妇嫁邻某。两孙鬻他人,偿官尚难勾。老身自执役,有气孰敢抖。反羡死者安,苦恨生多寿。诏书开赈济,奉者有贤否。终为吏所欺,此食亦难就。与其馁填壑,不若举身走。一饱死即休,宁复念丘首。呼天一何高,呼地一何厚。我闻老叟言,垂涕者良久。恭惟天子圣,化泽被寰囿。声色弗自御,游畋敢谁诱。稼穑深所知,真如古明后。庶征岂不谙,一变故非偶。无乃诸皋夔,此责当敬受。谁谓斯民痛,不可事爇灸。我亦食人禄,深惭结朱绶。岂无致泽心,无地可藉手。立马野踟蹰,悲风动林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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