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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莺啼序》全文
清 / 项鸿祚   形式: 词  词牌: 莺啼序

晴窗峭寒骤减,掩荼蘼翠户。

晓阴薄、步屧前廊,渐觉芳讯迟暮。

绕栏见、将雏燕老,榆烟漠漠莺啼树。

黯离怀,衫袂东风,乍沾飞絮。

最忆西泠,画舫载酒,倚垂杨绿雾。

钿波映、堤上宫眉,锦鳞曾寄情素。

任人闲、愁深似海,尽销入、檀牙金缕。

趁斜阳,轻棹归来,不惊鸥鹭。

评花小榭,待月虚帘,总未经雁旅。

何况有,粉围香陈,漏永灯烬,捣梦生云,碾春成雨。

京绡半臂,吴绫双枕,如今都是销魂处。

悔无端、短楫秋江渡。

旗亭怅望,天涯草又青青,采壁泪满尘土。

鹃催碧暗,蝶怨红稀,叹客衣换苎。

但想像鸦头睡袜,鹊尾薰炉,冷落琼台,醉歌醒舞。

思量觅寄,同心栀子,知君应更憔悴苦。

莫凄凉、长傍秦筝柱。

新词自摺筠笺,暝写晨吟,阿环嚏否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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鉴赏

这首《莺啼序》是清代词人项鸿祚所作,词中描绘了春日里的一系列景象,既有细腻的自然风光描写,又有深沉的情感抒发,展现了词人对时光流逝、人事变迁的感慨。

词的开篇“晴窗峭寒骤减,掩荼蘼翠户”,以清新明快的笔触描绘了春日清晨的景象,阳光透过窗户,寒气骤减,茶蘼花掩映在翠绿的门户之间,营造出一种静谧而生机勃勃的氛围。接下来“晓阴薄、步屧前廊,渐觉芳讯迟暮”则通过人物活动,进一步渲染了春日的氛围,随着脚步声响起,空气中弥漫着春天的信息,却也暗示着美好时光的短暂。

“绕栏见、将雏燕老,榆烟漠漠莺啼树”一句,通过观察燕子和黄莺的活动,展现了春天的生机与活力,同时也蕴含着岁月流转的意味。“黯离怀,衫袂东风,乍沾飞絮”则表达了词人面对离别时的伤感,春风拂过,衣袖间沾染了飘飞的柳絮,增添了几分哀愁。

“最忆西泠,画舫载酒,倚垂杨绿雾”回忆起往昔在西湖边的美好时光,画船载酒,倚靠在垂柳之下,享受着绿雾缭绕的美景,充满了浪漫与诗意。“钿波映、堤上宫眉,锦鳞曾寄情素”则通过描绘湖面波光粼粼,堤岸上的女子,以及鱼儿传递情感的场景,进一步丰富了画面的层次感,同时也寄托了词人的深情。

“任人闲、愁深似海,尽销入、檀牙金缕”表达了词人内心的愁绪如同深海一般难以排遣,只能在檀木牙签和金线绣品中寻求一丝慰藉。“趁斜阳,轻棹归来,不惊鸥鹭”则是对美好时光的留恋,趁着夕阳未落,驾着小舟归来,不愿惊扰水中的鸥鹭,体现了词人对宁静生活的向往。

“评花小榭,待月虚帘,总未经雁旅”描绘了词人在花间小榭评花赏月的情景,虽然未曾经历大雁南迁的旅程,但内心却充满了对远方的遐想。“何况有,粉围香陈,漏永灯烬,捣梦生云,碾春成雨”则通过细腻的描绘,展现了词人对美好事物的珍惜与怀念,以及对时间流逝的无奈。

“京绡半臂,吴绫双枕,如今都是销魂处”表达了词人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怀念,如今这些物品都成了触动心弦的所在。“悔无端、短楫秋江渡”则流露出词人对过去错误决定的后悔,如果当初能乘着短桨渡过秋天的江河,或许会有不同的结局。“旗亭怅望,天涯草又青青,采壁泪满尘土”则通过远眺旗亭,望向天涯,看到青草再次生长,墙壁上泪水满布,表达了词人对过往岁月的深深怀念。

“鹃催碧暗,蝶怨红稀,叹客衣换苎”通过杜鹃鸟的啼叫和蝴蝶的哀鸣,表达了对时光流逝的感叹,客人的衣物已经换成了粗麻布料,暗示了生活境遇的变化。“但想像鸦头睡袜,鹊尾薰炉,冷落琼台,醉歌醒舞”则是词人通过想象,回味过去的欢乐时光,即使现在环境冷清,仍能感受到那份曾经的欢愉。

“思量觅寄,同心栀子,知君应更憔悴苦”表达了词人对远方友人的思念,希望能在栀子花中找到寄情之物,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,同时也预感到对方可能更加憔悴。“莫凄凉、长傍秦筝柱”劝告对方不要过于悲伤,不要长时间依靠秦筝,以免情绪更加低落。“新词自摺筠笺,暝写晨吟,阿环嚏否?”则是词人自己在夜晚写下新词,清晨吟诵,关心着远方友人的健康状况。

整首词情感丰富,语言优美,通过对春日景象的描绘,以及对过往时光的回忆,展现了词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、对时光流逝的感慨,以及对远方友人的深切思念。

作者介绍
项鸿祚

项鸿祚
朝代:清   字:莲生   籍贯:钱塘(今浙江杭州)   生辰:1798~1835

项鸿祚(1798~1835),清代词人。原名继章,后改名廷纪,字莲生。钱塘(今浙江杭州)人。道光十二年(1832)举人,两应进士试不第,穷愁而卒,年仅三十八岁。家世业盐筴,巨富,至君渐落。鸿祚一生,大似纳兰性德。他与龚自珍同时为“西湖双杰”。其词多表现抑郁、感伤之情,著有《忆云词甲乙丙丁稿》4卷,《补遗》1卷,有光绪癸巳钱塘榆园丛刻本。项鸿祚论词认为:“夫词者,意内而言外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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